九黎💥

飘雪的夜里观江边的雾.

【轩我】爱的痕迹

#be

#那封信在文中的链接里“(启)”

#含一方死亡向

#建议搭配《匆匆那年(Live)》——古巨基 一起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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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源于西伯利亚地区的寒流穿过北方地区,在吹过秦岭后,到了你的家乡,已经是二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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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你和宋亚轩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前段时间两个人去电影院已经看过的电影。桌上是已经空瓶了的啤酒罐。

 

你喝酒容易上脸,两颊已经微红,但人的意识倒是清醒的很:“宋亚轩!你会不会也和那个男主一样,莫名其妙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宋亚轩笑着喝完手里最后一口啤酒,放到了茶几上,揉了揉你的头:“一天天想什么呢?嗯?”

 

电影结束片尾曲响起,你看了看宋亚轩,恰好他也看向你:“别骗我了,亚轩。”你垂眸说出了心里想说了很久的话。

 

宋亚轩心里大概猜到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恼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看了看沙发上亮屏的手机,随手按灭了它,喉间却忽然发涩。

 

你见他这副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那天我们约完会,你哄我睡觉以后,下楼去见她了。”

 

宋亚轩听到这话抬起头看着你,眼神好似在问“你是怎么看到的?”


你轻笑一下:“我那天就是莫名心慌,没睡着,听到你出门我索性就站起来了,在卧室窗户看到她在楼下等你了。”

 

你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开口道:“她穿的很好看,一条棕色的裙子,我还看到你抱了她,不过她也没躲开。”

 

宋亚轩刚想开口,你的话却没说完,他的声音就被活生生堵在了嘴边说不出来:“也是,她有什么理由躲开,她打了你好多电话,还试着加你微信。这些其实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想和你因为她吵架而已。”

 

说着你忽然心口一阵酸痛,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石头压得喘不过气一样,眼角的泪忽然掉落,你也没顾得上去擦拭:“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但那天晚上,你抱她了,像抱我一样把头埋在她颈肩,我全都看到了,我骗不了自己的眼睛。”

 

宋亚轩伸手用指腹抹去了你落下的泪水,他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因为你说的这些都句句属实,他说再多的谎言,也掩盖不住事实的。

 

他只能点点头默认你的说法:“恩诺,是我对不起你。”

 

你摇摇头,否认了他的“对不起”因为说到底,还是你来的时间恰好对了罢了。

 

宋亚轩和顾卓两个人是高中同学,两个人高二就在一起了,后来顾卓被父母安排出国留学,宋亚轩考上了当地的一本。大学毕业两年后,顾卓回来了,但你和宋亚轩已经被父母安排在一起了。

 

“宋亚轩,其实无论是不是我,只要顾卓没有回来,你都会听叔叔阿姨的话在一起的对不对?” 你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企图用这个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宋亚轩无力的点了点头,向后仰在沙发上。

 

朴恩诺字字戳心,但确实是这样。只要顾卓没有回来,那他父母给他安排的相亲他都会去,只是遇上朴恩诺的那一年恰好妈妈劝说他“轩轩,该找个女朋友了。”


所以一切都只是阴差阳错。

 

朴恩诺的眼睛已经被泪水糊的睁不开了,但她还是笑着开口道:“宋亚轩,这个决定就让我做吧!我们…分手吧…”

 

宋亚轩闭着双眼背靠着沙发,一句话也没说,也算是默认了。


当他感知到朴恩诺的起身时,他伸手拦住了她:“现在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离开不安全。你不想看见我,我走就好。你等天亮了,街上人多了再走。”

 

说完宋亚轩起身拿起门口的外套走了出去,门闭上的那刻,朴恩诺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宋亚轩走出门后,也坐在了楼梯间里,尚未离去。

 

其实如果顾卓不回来,宋亚轩也不会离开,只是顾卓就好像宋亚轩心头一道没有愈合的伤口,就快要结痂了,但又被掀开了。

 

如果说顾卓是他心头的一道伤口,那朴恩诺应该就是纱布。伤口没有愈合,纱布不可缺;伤口渗血了,纱布就该换了;纱布揭掉了,伤口也就愈合了。

 

天亮后,朴恩诺搬出了这个房子。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后来的三个月她过的好像也还是挺顺的,但是世界就这么大,更何况他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

 

那天下班,朴恩诺在楼下等车,看到了街对面宋亚轩拉着顾卓的手,另一只手还握着一束鲜花,看过去像是玫瑰,这肯定是宋亚轩送给顾卓的,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动作很亲昵。

 

宋亚轩好像说了点什么,把顾卓给逗笑了。顾卓笑着笑着,头就歪到了宋亚轩的肩膀上,而宋亚轩也满是笑意的松开了十指紧扣的手给顾卓拢了拢外套,勾住了她的肩膀。

 


朴恩诺本以为自己可以一切释怀,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恨透了宋亚轩。可是现在才发现,她恨不起来,不管是相爱了两年的宋亚轩还是打破了美好的顾卓。

 

你都恨不起来。

 

你恨不起来他,他身上满是你留下的烙印,开心的,委屈的,撒娇的…他身上也永留着你大学的轰轰烈烈;可同样是宋亚轩,他身上残留更多的是顾卓那轰轰烈烈的青春记忆。

 

你恨不起来她,她从始至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只是打了电话告诉宋亚轩她回来了,宋亚轩给了她可以再度复合的机会,在爱里她才是那个稳操胜券的人。

 



你丝毫没有注意到司机师傅摇下车窗喊了你好几声“姑娘”,直到师傅按下了喇叭,而同样被吸引目光的还有街对面的他们。

 

你像做贼似的逃上了车子的后排,看到宋亚轩眯了眯眼看向你的位置和顾卓愣神后抬头望向宋亚轩的那一刻。打转的眼泪终究流了下来。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

刻下永远一起

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

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车载电台里的《匆匆那年》一字一句刻在了你的心间,师傅递了几张抽纸:“姑娘,你还好吧?我女儿也和你这般大。”

“啊,我没事儿师傅。”成年人的谎话似乎总是张口就能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这番话语的真实意图,谁都不戳破,是留给彼此的体面。

 

窗外呼啸而过的婆娑树影和已经点亮的昏黄灯光,募地天空响起一阵巨响,不知道谁家在办喜事,空中绽放了一朵又一朵烟花。

 

隔着车窗,你在倒影里看见了自己已经红透了双眼。说来也好笑,曾经宋亚轩就爱叫你“小哭包”。

 

想到宋亚轩你又不禁多想了一会儿,好像他对顾卓真的很长情。至少在你的记忆里,两年的时间里他真的没有对你说过“永远”这个词,你每次都会在情到深处时说一句“宋亚轩,我爱死你了!我永远爱你!”他只是含笑点点头,发出一声“嗯”。






很快,新的一年又到了,这么一算两个人分手也有四五个月了。虽然不到谈婚论嫁的年岁,但是见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晒出自己的幸福,一个又一个步入婚姻殿堂,朴恩诺也会在一次次真挚的送上祝福的中迷失了自我。

 

 

她想过无数种未来的发展方式,但没有一种清晰可视,她觉得自己病了,她像一具空壳,就持续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她回避社交,她恐惧结识新人,她不愿接受一切示好。

 

 

 

 


年后的休假,她还是决定一个人去医院检查检查,权当做给自己一个安心的机会和重获新生的开头。

 

可没想到收到的却是五雷轰顶般的消息,她得了晚期乳腺癌,癌症已经扩散了,要想活下去得接受全身化疗。医生建议她现在就住院,朴恩诺想了很久说明天会来,今天先去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

 

“医生,有痊愈的可能性嘛?”朴恩诺问出这话的时候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医生是位妇人,见朴恩诺这样子边连忙抽了纸巾递了过去:“姑娘,我看你也才二十来岁,得了这坏毛病是极少的,但你积极配合治疗,指不定这老天爷呀也会发现自己的不是,让你好转些的。”

其实话到这儿,再傻的人也都能明白了。


朴恩诺只能选择是否延长生命。

 

 

 

 


她在那一天里做了好多事情,她一个人去了宋亚轩带她去过的游乐园,一个人排了好长的队伍买了最爱吃的小蛋糕,一个人去办了离职手续,一个人去逛商场买了一顶很漂亮的帽子,最后接近傍晚,她神不知鬼不觉走到了曾经的住宅。

 

在小区门口碰上了宋亚轩和顾卓逛超市回来,宋亚轩本想无视她走过去,不料却被喊住了:“宋亚轩!”他顿下脚步转身看向朴恩诺:“有什么事嘛?”

 

“宋亚轩,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她的。”说着你指向了顾卓。


“我?”顾卓疑惑地看向你,宋亚轩找她复合的时候,她是有听宋亚轩说过朴恩诺的,但毕竟两个人之前从来也不认识,所以她对于这一出还是略显诧异的。

 

“你方便陪我去隔壁的小公园坐坐嘛?”朴恩诺说着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看到了宋亚轩看向顾卓那担忧的眼神被刺痛了心吧。她抿了抿嘴唇,强行压下了眼眶里的泪意。

 

“好,轩轩你先回去吧。记得帮我把胡萝卜蒸上!”说着顾卓就把手里提着的胡萝卜塞进了宋亚轩手里,走向了朴恩诺。

 

二人转身离开的时候,顾卓倒是洒脱的,回了几次头的却是朴恩诺。

 

 

 

 


两个人到了公园里,朴恩诺看到了曾经经常卖糖葫芦的一个老爷爷,她跑去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顾卓一串,两个人就这么找了个空椅子坐下。

 

 

“很诧异吧?我会想找你聊聊。”朴恩诺看向顾卓,手不自主的握紧了板凳边。

“嗯,是我没想到的。”顾卓笑了笑,手转着糖葫芦的木棍。

“我…得了乳腺癌,而且是晚期,活不长了。”

顾卓听了这话,手指间的转动也停了下来,糖葫芦掉在了地上。

朴恩诺注意到了顾卓惊异的目光,笑着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边处理地上的狼藉嘴里边念叨:“别不相信啊,我就是这么个命。”

“真的不是误诊?”顾卓的目光顺着朴恩诺的移动而动。

“嗯,特地找了个名医看的。”朴恩诺现在说得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她处理糖葫芦颤抖的手还是掩盖不了她不甘心的事实。

“啧,这糖葫芦怎么这么烦人啊!弄都弄不干净。”说着朴恩诺还吸了吸鼻子。

 

 

朴恩诺,其实烦人的哪儿是糖葫芦啊…

 

 

“这事就当作是我和你的秘密吧,谁也不许说噢!”朴恩诺处理完之后坐了回去看着顾卓笑了笑。

“那你打算接受全身化疗嘛?”

“嗯…多活个几年不管怎么说也是件好事儿对吧!”

“那咱俩加个联系方式,你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找我。”

朴恩诺点点头。

“我不知道我能活几年,嗯…我接下来的请求可能会很突兀吧。我朋友他们大部分都移居了,现在留在这边的也都只是些普通朋友,没什么人知道我的事情。但宋亚轩还算得上是比较了解我的人。”

朴恩诺说着咬下了最后一个糖葫芦,她被酸的皱了下眉头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酸死我了。我爸妈呢,前年死在了一起交通事故里,嗯,我猜他们是想我了,所以我之后不在了,后事可能得麻烦你俩了,把我和爸妈葬一块吧!我今天已经去把墓地买下来了。”

说着朴恩诺就从包里拿出了那张墓地购买证明递给了顾卓,折叠的纸张里面夹了一张银行卡。顾卓拿出了那张银行卡:“这是?”

“噢!这个啊!这不是我怕料理后事还有别的地方要用钱嘛?所以这卡里也有点钱,密码我怕你们记不住就设的四个0。如果用不着呢,就当以后你俩结婚我随的份子了,可别嫌晦气啊,要是实在嫌弃捐了也行。”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朴恩诺才把顾卓送了回去。


第二天,朴恩诺穿着最喜欢的衣服,戴上了新买的那顶帽子和一些日用品去了医院选择了接受全身化疗。

 

 

 

 


化疗过程中,她的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不过她倒也不恼,每次都和护士说:“小胡,你看!这算不算是我勇敢的勋章!”但偶尔也会在大半夜忽然难过的睡不着觉,就一个人披了件外套靠在床头坐一夜,可有的时候吧,又疲惫的沾到枕头就睡。

 

时不时还会收到顾卓给她发来的消息,比如:

宋亚轩养的那只狗又胖了啊

今天她点到了一家很好吃的外卖

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最近开始加卖气球了

她又研究出来了新菜品味道还不错

她看到了一定很好看的帽子然后买下来过两天送过来

 

 

 

这么一来二往的,顾卓也加上了朴恩诺主治医师的联系方式。


那次顾卓来看朴恩诺的时候,还特地给主治医师发了消息:“麻烦悄悄给恩诺打扮漂亮些,我想带个人一起来见见她。”

 

 

是,顾卓带的人就是宋亚轩。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宋亚轩,朴恩诺的事情,因为前不久主治医师才告诉她,朴恩诺积极接受化疗,但是药效作用对她来说并不乐观。

 

 

 



顾卓和宋亚轩踏出电梯门的时候看到一行人很快的跑了过去,可是就这么一眼,她就立刻拉上了宋亚轩跟在那群人后面跑。

 

刚刚在病床上被推过去的人正是朴恩诺,她还戴着那顶顾卓送的新帽子。

 

 

 



两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好几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被拉开,主治医师走了出来,一脸疲惫,见到顾卓的时候,却也红了眼眶:“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后来护士出来宣布了具体的死亡时间,可顾卓什么也没听进去。

 

缓了好一会儿,她借着宋亚轩的力迈向了朴恩诺之前的病房,隔壁床的患者,见到两个人来,也红着眼点了点头示意。

 

那位患者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了一张对折好的医院的记录纸递了过去,表面写着:顾卓 宋亚轩亲启。(启) 

 

里面是朴恩诺写下的一段话,宋亚轩和顾卓坐在病床上看完,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一个早已哭红了双眼,一个吸了吸鼻子,起身站在窗口,眼神却不经意看到了医院门口的卖气球的人。

 

好一会儿,两个人帮衬着把朴恩诺的一些日用品都整理好,离开了医院。






两年后,顾卓和宋亚轩,一袭白裙,一身黑西装,两个人手挽着手去了一个墓地,走了一段路,在三个墓碑前停了下来。

 

“叔叔阿姨们好,我们又来了。诺诺,今天我和宋亚轩领证了,过段日子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在那边一切都好吧?我在婚礼现场布置了好多气球,如果你在,应该会喜欢吧?”顾卓边说边蹲下身子擦了擦刚才因为下雨而被打湿的墓碑,最后她用手指轻轻抹去了照片上的雨滴。

 

“恩诺,这是一束迟来的小雏菊。曾经你和我说你很喜欢鲜花,可是你养不好,所以索性就放弃了养花,但其实你一直喜欢,不过我老送错花,你只喜欢雏菊,我送过你好多,唯独雏菊。现在你喜欢的花我可是给你送来了,开心点,别当小哭包啦!”宋亚轩说着把手里那束包装得很漂亮的小雏菊放在了墓前,还把另外两束小一些的放在旁边父母的墓前。

 





朴恩诺,下辈子别当小哭包了,也别再遇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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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南方娇嫩的花朵,怎么受得住北方的寒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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